通话截止，瞿时业沮丧极了。

后天就是比赛，这么一停赛便是可能失去一个积分的机会。

而积分影响着排名，很有可能就是这么一分，与夺冠失之交臂。

余光里门口有身影晃动，是来上训的孩子们。

瞿时业诧异看去，一扫表情便知他们已经听到了刚刚的电话。

一时间，整个训练室里里外外弥漫着一股低迷。

这时，顾冉冉开口道：“身正不怕影子斜，接受调查就好，大家一切照旧。”

瞿时业有些惊讶。

他原以为在这些人里，顾冉冉是最受不住这个打击的。

在当初接过摘星之后，她就把战队看得比什么都重要，容不得战队出一点差错。

可是如今，最先能回过神来的人，竟然是她。

显然，众人都是这么认为的，一个个瞪大了眼睛，不敢相信。

顾冉冉又温言哄了几句，许是她泰然的姿态影响了这群涉世未深的孩子。

三言两语的，也就都迟疑着坐上了椅子。

但瞿时业不是什么孩子，他示意顾冉冉到走廊上聊：“你一点也不急？”

这事可大可小，无论如何穆云舟现在在摘星，总是会抹上一层黑。

顾冉冉明白他在想什么：“别因为子虚乌有的事情开除一个员工，”

“那张照片也是子虚乌有？”瞿时业终于问出了想问的，“他干嘛把头靠你腿上？”

顾冉冉避而不谈：“误会，角度问题。”

瞿时业不言，他咂摸了一下今天顾冉冉对待穆云舟的态度。

比起之前，竟有些许维护的意味。

口袋里手机锣鼓喧天的震起来，是公司公关部打来的电话。

瞿时业咽下一肚子的好奇，被迫离开了基地。

送走瞿时业，顾冉冉正打算进训练室，余光瞥见地上的白色塑料袋。

她捡起，打开一看，里面是一碗加糖的豆腐花。

联盟速度快，下午，调查员就到了基地门口。

其实如果没有实则的证据，打假赛这种事，很不好如何去辨别。

调查员在训练室看了会选手们的训练，才去了顾冉冉的办公室。

首先查的是二人之间的聊天记录，——没有。就连联系方式也在两队比赛前拉黑了。

调查员把手机还给了她，问道：“穆云舟呢？”

瞿时业没让穆云舟在基地工作，而是让他在自己公司，自己眼皮子底下办公，方便刁难他。

这一通电话，穆云舟从公司匆匆赶来。

流程照旧，一个小时后，调查员走出了办公室。

两人记录干干净净，要不是网传的结婚证上的钢印清晰，他都以为这两人压根不熟。

顾冉冉坐在走廊尽头，倚窗看外，面色平静，膝上放着放着那张报纸。

调查员走近，道：“顾教练。”

顾冉冉抬头，听着他继续说：“核实结果过几天联盟会下达，打扰了。”

“辛苦。”顾冉冉道。

目送着调查员离开，她回过头，那边，穆云舟依旧站在门口没动。

顾冉冉控制着轮椅过去，将报纸递给了他：“我记起了一个人。”

那篇新闻上面落笔的记者名叫陈明，那晚酒店前的男人也自称“陈记者”。

她想，这之间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。